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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方只有一个,你们却还要消灭她

与归 与归随笔 2021-01-20

今天看到一篇所谓的“高中生”写给作家方方的信,实在憋不住了。


不好意思,我借用一下你们的常用词汇描述下我的心情:出离愤怒!


虽然,我们都知道黄钟已毁弃,瓦釜正雷鸣,但是任凭他们唱下去,世道只会一天天变坏。


1

文章作者自称是一位16岁的高中生。不过在我看来,这个孩子太谦虚了,他的思想至少停留在160年前。


这篇文章借“老师”的口吻举例说,“一个人给同事提建议,说他某个方面没做好,人家会感激他。如果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、什么场合,见面就指责人家不好,这仅仅是提建议吗?”


暂且不说,所谓“不管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、什么场合”本身就不成立,在疫情之前,甚至在疫情中,方方的日记也并非全然是揭露和批评。


而哪怕方方一直就是一个批评者的姿态,那也不是被批评的理由。我们能依据的,只是她笔下的文字,是否属实。


然而,搞笑的是,这篇文章是以承认方方日记的真实为前提,来批评方方暴露真实。


如:


“我在看您日记时,正巧一个好友打电话来,我和她说起您日记。她说,您日记是真实,但有些真实不是什么场合都能说……”


“方方阿姨您的日记就是这个样子,把真实的武汉摆到世界面前:都来看看,这就是生病中的武汉呀!好友又说,您可以写可以发没问题,是不是应该有选择呀!”


如果新闻可以有选择地报道,如果事实可以有选择地披露,对不起,那么我们永远不可能获取真相,永远不可能得到正义。


而现实的常态往往是,普罗大众根本没有选择权;而当一小部分人紧握住这个选择权的时候,那就是我们的灾难。


另外,不知道这位高中生,有没有在您一直念叨的课本上学到古代有一类官职叫“谏臣”?听没听说过谏议大夫、拾遗、补阙、正言、司谏?


那可是在万恶的旧社会,尚有一种职业就是专门提意见。


2


如果说医护是救死扶伤的职业,那么作家就应是一个社会的精神医生。


他可以是一潭水,润物无声;也可以是一根刺,时时扎醒麻木堕落的人群。


有些人被扎,会不舒服,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。但是反手给扎针人一巴掌,甚至要弄死扎针人,这跟暴力杀医没有区别。


我们这个社会,批评的声音不是太多了,而是太少了。这次疫情,你看到几个作家铁肩担道义的?


据中国作家网2018年的数据,中国作家协会拥有46个团体会员,设有5个直属单位、16个主管社团、11个专门委员会。


早在2009年,中国作家协会的个人会员已经达到了9301人。仅2017年一年,作协就发展协会会员507人。


然而,在万众之中,方方只有一个。


绝大多数的作家是“圆圆”,他们有的磨平了棱角,有的压根就没有过棱角。当然,我在这里姑且将他们称作作家。


方方之外,我看到的,是有人急着感谢冠状病毒,有人急着给市长暖暖心,有人把县委书记眼中的血丝比作“迎春的花卉”,有人让孩子把方舱医院唱成欢快的天堂。


就是这么唯一的一个方方,却还有人视其如病毒。


3


而想要“消灭”方方的人,却远远不止一个。比如这位:


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……只看看你批评的人,就足以照出你的丑恶嘴脸了吧?


这篇文章中还有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句:


请忽略感叹号组成的语句,不值一批。我要说的是蓝色部分。


如果有一种媒体叫“正能量媒体”,那么对不起,这一定是一家负到极端的媒体,是对社会文明进步充满负作用的媒体,甚至它已经不被称为媒体。


媒体的灵魂在于报道事实,而不是制造正能量。


再比如这位:


是的,只要你愿意,只要人类没有灭绝,任何灾难结束,你都可以宣布胜利。至于加上不加上一个“光荣”,就看脸皮的横截面积究竟有多大了。


再比如熟悉的阴谋论:



他们不讲真相讲面相,他们不谈事实谈“图谋”。


总之,你批评就是你别有用心,你曝光就是你不怀好意。


另外,还有这么奇葩的一句(蓝色部分):



这句话和著名的“我的母校只能我批评”一模一样,不是逻辑的硬伤,而是智商的硬伤。


批评和监督,是为了它更好,而不是破坏。相反,一直捂着的橘子才会腐烂。


好了,说了那么多,我不指望叫醒谁,只希望方方不被“消灭”掉。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三遍:


方方只有一个,你们却还要消灭她。

方方只有一个,你们却还要消灭她。

方方只有一个,你们却还要消灭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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